（负债中，停更）不会写文垃圾人

第十一集 （凯尔特神话篇 本章7580字）

达米安从空中的次元之门一跃而出，在进行了几个转体之后，优雅地站在了地面上：“啊！家，甜蜜的家。”一睁眼，世界不是想象中的那样美好，第一次无比怀念哥谭。

乔也在后面跳下来，这次他可学乖了，调整好方向一个下蹲落在地上，不然又要像上次那样摔个狗啃泥：“这……我们是在哪儿？”眼前的景象并不是自己熟知的城市，是一片幽深的湖，两人就在湖边的沙滩上，一望无际的云杉高耸入天。

达米安质问乔：“你确定用鲁班锁的时候心里没东想西想吗！看看又把我们带到什么鬼地方了！”

乔放下行李和达米安吵了起来：“怎么又是我的错！我比任何人都想回家好吗！用的时候很努力地在想着大都会了。”

达米安觉得头有些痒痒，没在意，用手指猛戳乔的胸口：“第一次就是为了救你才被困在古中国两个月，你敢说你一点责任都没有？！”

乔推开达米安的手：“我能预料到任务里会发生什么吗！哪一步不是按照你的作战计划来的，要错也是你的错，天天就知道怼人，我再也不理你了！”说完转过身去不去看达米安。

许久的沉默之后，乔的心情已经低落到了极点，本来他还有美好的校园生活，足球队的训练、校门的热三明治，农场里的动物每天都需要有人照顾，这些平淡无常的事在现在看来是多么的难能可贵，离开爸爸妈妈这么久，他们会担心死的。乔低头踢着石子：“大米……我们还能回家吗，我不想一辈子都在冒险中度过，我是说，偶尔冒险虽然很好玩，但是一直都在冒险就很难受了，像是惩罚一样。”

……

“大米？”乔转过头去看见他半趴在地上像是体力不支一样，挠着自己的头，“你怎么了？”

乔担心地跑到达米安面前，达米安说：“我，我头突然很痒……”

乔扶着他的肩膀：“你把手放开，让我看看怎么回事”

当乔把他的双手拿开之后，达米安很明显看见乔脸上的表情，从惊讶逐渐演变成惊恐，最后乔惨叫起来。

达米安疑惑又不耐烦：“我到底怎么了。”

“你……你还是自己看吧。”乔指了指不远处的湖面。

达米安爬到一块青石上，看见水上倒映的自己，瞳孔骤然缩小：“这是什么鬼！”

水里很清，只有微风轻轻把湖面吹起波澜，光线反射下达米安还是那个达米安，犀利的眼神、略带稚嫩的脸庞，只是，头上多了两个黑色的猫耳朵。他试着动了一下，猫耳朵扑棱扑棱的，都还能独立转动方向，和真的猫耳朵一样，达米安现在才发现自己的听力更加灵敏了，可以听到远处风吹动云杉的声音。

他转过头查看侧脸，原来应是人类耳朵的地方长齐了头发，好似那里从来没出现过什么异样，新的耳朵在脑袋两侧一切都看起来那么和谐、完美。

达米安深情一眼乔：“我没脸见人了……”说完就要投湖自尽，乔死死抱住达米安的一条腿：“大米不要想不开啊！你会游泳水是淹不死你的。”

两人还在纠缠的时候，乔发现达米安的裤子后面鼓了起来还在扭动，马上喊了起来：“大米你裤子里有蛇！”

达米安也顾不上形象和乔鄙夷的眼神了，伸手就往裤子里掏，出来的时候手里握着一根毛茸茸的黑色条状物的“蛇”……

过了好一会达米安才接受了自己长出了耳朵和尾巴的事实，已经仔细检查过了，两者确确实实是身体的一部分，有骨头有神经，尾巴甚至还能灵活地卷起在地上的小石子。

达米安看着尾巴又沉默了一会儿：“看来只能割掉了。”说罢就一手抓着尾巴一手抽出断马刀，现在轮到乔崩溃了，又扑过去紧紧抱住手臂阻止真的要斩掉尾巴：“大米你冷静啊！事情不是这样解决的！”

经过九牛二虎之力，天都黑了乔终于让达米安放弃了自我了结和动刀“整容”的念头。两人在湖边搭好了帐篷，简单地吃过晚餐之后，达米安就在帐篷里不出来，乔在外面点起了一团篝火，还放了好多柴在旁边，保证火能烧整个晚上，野兽之类就不会靠近，搞好后乔也钻进了帐篷。

他抱膝窝在帐篷的角落里，连耳朵都耷拉了，尾巴贴紧身体。乔盘腿坐在他旁边：“嘿，老兄？”

达米安没有说话。

乔：“不就是长了耳朵和尾巴而已啦，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样不是更可爱嘛。”

“可爱！”达米安的尾巴突然炸开，“连你都意识到可爱了，我是个男人，以后回去怎么在哥谭打击犯罪！坏人们一看见我这样子都笑倒在地上，人家会说蝙蝠侠的助手是黑猫小子而不是罗宾！父亲……父亲不会要一个没有威慑力的接班人……”声音越来越小。

乔拍了拍他的肩膀：“不会的，布鲁斯叔叔很温柔，有哪个爸爸会嫌弃亲生儿子的啦！正义联盟里会魔法的英雄这么多，一定能找到解决办法，再说了你们家不是很擅长装备改造吗，弄一个合适你现在样子的制服就好，揍坏蛋靠拳头又不是靠外表。”

达米安低声说：“话是这么说，但还是担心父亲不接受我……”

乔大力拍了拍他的背：“好啦好啦！打起精神来，明天还要在未知的世界里冒险呢，我可不想拖着个拖油瓶上路。”

达米安一锤乔的肩膀：“你才是拖油瓶呢！”

看见好朋友已经恢复元气了，乔松了一口气，又和他打闹起来。达米安突然一本正经：“在检查的时候，我推测身体发生变化的原因。耳朵应该是由原来的人类耳朵一边演化，一边慢慢上移到脑袋两侧，所以不会像日本动画片里妖怪人形化之后有四只耳朵，这样也太不符合进化论了。尾巴是接着尾骨生长，尾巴的复杂生理结构拥有很多种类的神经细胞，不太可能是经历辐射突然长出来，时间也不够，我到现在也没感受到其他什么不适。所以排除了一切的不可能，剩下的不管多么难以置信，一定就是真相——这又是个天杀的魔法……”

“还有另一个原因。”达米安很无奈的扶额，“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已经放弃用科学的方法去解释一切了，很多时候根本解释不通，遇到什么不合逻辑的事丢给魔法背锅就行。”

乔抽了抽嘴角，这还真是简单粗暴的思考办法。

达米安伸出一根手指：“但还有个盲点不容忽视，我们从次元之门一出来，没有遇见过什么人或奇怪的东西对不对，哪怕是这个魔法是环境类属的。那么，为什么小乔你没有任何变化？”

乔摊了摊手：“我是个混血儿啊，可能对氪星人不起作用？”

达米安摸了摸下巴：“也就只有这个可能性了。”

剩下还需要考虑身体变化对战斗的影响问题，听力变灵敏了是件好事，但尾巴会不会妨碍战斗，和平衡感有关联吗？战斗还能拿刀问题应该不大。附近有没有城镇，森林里是否有敌意的原住民，交易没有当地货币用宝石和其他物品以物易物的方案可行性，达米安应对这么多问题又陷入了沉思。

“呐呐，”乔拉了拉达米安的衣袖，“大米求你个事。”

达米安不耐烦：“干嘛。”

乔用期待的语气：“让我摸摸你的耳朵。”

达米安恶狠狠地说：“想都别想！”

乔生气了：“怎么这么小气，上次你一声不吭就把我卖了的事还没找你算账呢！”

达米安反驳：“那是临时战略，事后证明是有效的。”

乔用阴阳怪调的语气：“对对对，为了达到目的我就应该毫无怨言地当工具人，被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最好的兄弟就是这样用的。”

自从乔和徐老学习了两个月的中文，吵架的水平大幅度提高，时不时还能用成语反驳自己，真的有点点后悔让乔学会了这么多技能。

达米安知道自己不占理，语气只好放缓了不少：“你想怎样，除了摸耳朵以外的事。”

乔闪着眼睛：“摸尾巴！”

达米安坚定地说：“也不行！”

乔抓住达米安的肩膀，把他扳过来，瘪嘴委屈巴巴：“可是我看见你的猫耳朵和尾巴没办法不想着它们，一直在我的脑海里转来转去的，拜托了大米，一小会儿，就摸一小会儿……”

达米安最怕就是乔对他撒娇，氪星人的狗狗眼让人没办法拒绝，何况自己本来就理亏，只好委曲求全了。达米安妥协：“那，那就只能摸几分钟。”

乔连忙答应：“嗯嗯嗯嗯！”

达米安：“还有不准告诉任何人，特别是你爸妈和我父亲。”

乔点头如捣蒜，生怕下一秒达米安就反悔了。帐篷本身就不是很大，达米安考虑了一下只好曲着腿，侧身把头枕在乔的大腿上，好让乔上手。乔没有客气，直接用撸潘尼沃斯猫的方式，顺着达米安的刺猬头从前往后摸，心里感叹真的好柔软啊！没想到看起来硬硬的刺猬头居然是软的，可能是大米在这里没有发胶用吧，但是他的发质真的好好哦，还有淡淡的木槿叶香，耳朵也是软软柔柔的，摸完之后还能弹起来。乔用手小心地把玩着两个耳朵，别提多开心。

达米安却不一样了，感受到乔上手之后，毛发和头皮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像电流一样，还在想是不是身体变化之后触觉也敏感了，但是这种舒适的感观直冲大脑然后传至全身，完全没办法思考，尾巴不由自主地在慢慢地来回甩动。实在是，这实在是，太舒服了！母亲从来就没有抚摸过自己，就算是父亲也只是象征性地摸摸头而已，而自己的骄傲决不让家中的三个哥哥碰一下。达米安从来没有被任何人亲切地摸头，他认为这是幼稚的表现。

一下一下的抚摸，爽得让达米安双眼都迷离了，然后从喉咙里发出了一个不适宜的声音……

乔歪着头问：“大米，你是在打咕噜？”难不成真的变成猫猫了。

达米安马上反驳：“没有！我没有！”

乔手可没有停下，一直在轻轻摸着他的头和耳朵，达米安还想抑制住，喉咙里的声音越来越明显，咕噜咕噜呼噜噜……乔嘿嘿笑得很开心：“看来很喜欢让我摸摸嘛，别狡辩了，猫猫发出咕噜声代表平静和愉悦，这可不会说谎哟~”

乔还腾出一只手去捞尾巴：“这个尾巴真的好真诶，还能摸到骨节，软软的、毛茸茸的，好好玩~”在木兰姐姐那段时间的冒险真的让人压力很大，现在能上手撸下毛毛的东西真的是太解压了，心情舒畅！

摸摸尾巴时他细心地发现，达米安的尾巴被裤带勒住了，成一个别扭的姿势想想也知道，尾巴除了从裤脚，要掏出尾巴来只能这样了，但是不难受吗？乔思考了一下：“大米要不要把你裤子后面开个洞，好让尾巴钻出来。”

达米安坐起来，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乔：“没想到你个浓眉大眼的，思想居然这么龌蹉。”

乔气鼓鼓：“我又做错了啥！难道你不觉得被勒得难受吗！”

达米安：“有哪个正常人会想在裤子后面开洞的！”

乔：“你啊！现在你不是正常人啊。”

“你，你……”乔的话无懈可击，达米安一时间想不到什么词反驳。

“哼！睡觉！”达米安一把抓过被子，背对着乔不再理他。

事后为了方便和把持住平衡感，达米安不得不在自己所有的裤子上开洞，因为只要尾巴被约束，自己连路都走不好，更别说在战斗中使用高难度的动作了，最后还被乔时不时驳讥，那是后话暂且不提。

当然乔也好不到哪去，第二天黎明，天灰蒙蒙刚刚亮。达米安揉了揉眼睛，突然意识到完蛋了自己真的越来越像猫，身体的柔软度难以置信，居然在不知不觉中钻进乔怀里蜷成一团，不过奇怪乔的体温确实高一些，哪怕是在湖边这么冷的地方。被子早就掉在一旁，可能是晚上钻进怀里的时候蹭掉的，达米安突然注意到身上盖的东西，然后顺着乔的脸庞看去，眼前的景象令他惊恐万状。

乔感觉到怀里的人扭动，醒了，打了个哈切：“大米早啊……”

达米安仿佛遇到瘟神，动作利索地退到帐篷角落，伏在地上呲牙。

乔感到困混：“喂喂，你退半步的动作认真的吗？”

乔注意到达米安的手长出了尖利的指甲，伸手指了指：“诶，你的手也变爪子了。”

达米安冷静下来：“不，现在先不要考虑我的问题，你……”看上去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还是自己看吧。”说完达米安抽出断马刀递给乔。

这句话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乔狐疑地接过断马刀，宽大的刀面反映出倒影，少年的脸略带婴儿肥，皮肤光滑白皙，湛蓝的眼睛清澈晶莹，没什么不同啊，还是那张可爱的脸……

等下，我头上那两根是什么玩意儿！照着倒影乔用手触碰了下头上的犄角，硬硬的，表面还有螺旋的花纹。

我，我长角了……

达米安伸手抓起刚才盖着的：“你忘了这个。”

乔愣愣地接过从自己背上长出来的东西，和身高一样长、宽大但是轻盈的骨架，厚实的膜翼覆盖，刚才就是这个把达米安抱搂在怀里的。

我，我长翅膀了……

达米安：“恭喜我们，一个成为了猫科动物，另一个成为了翼手目动物。”

啊啊啊——湖上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惊起云杉里的飞鸟一跃而起，消失在清晨的雾气中。

准确的来说，乔不是变成了在他们所熟知的常识动物，而是长出了只有在传说中才能看到龙的身体特征。头上的犄角，背后的翅膀，以及打了个喷嚏之后领悟到自己原来还能喷火，不过可惜了那串烤鱼变成灰烬随风飘散了吃不到。

达米安笑得一脸滑稽，趁机讥讽：“要不要在衣服上开洞，把翅膀弄出来。”

乔回应：“思想龌龊！”实际上也不需要额外改造，翅膀上锋利的骨爪早就已经捅穿上衣了。

相比之下，乔更快接受了自己新变化，甚至在十分钟内居然学会了飞行，非常慷慨地“拎”着达米安和行李，沿着湖面低空飞行，极速的空气吹开水珠，在空中破碎、开花。乔很兴奋，这和在失去超能力之前用生物力场的感觉完全不同，用翅膀飞翔会亲切地感受到利用气压差的美妙。

乔突然大力拍打着翅膀冲到十几米的高空：“呀呼！！！”

达米安紧紧抓住行李嗷呜地咆哮着：“小乔别玩了！找城镇。”

沿着下游走这条定律真是屡试不爽，乔高速飞行掠过一望无际的云杉林，很快就到了入海口,一座繁华的都城矗立在正前方，巍峨笔直的城墙，尖顶圆拱的哥特式风格设计，三色的大理石，带着它们的光泽，互相显映。大理石上面雕刻着复杂又繁琐的字诀，不是他们能理解的文字。每一个尖顶下都有怪异的滴水兽雕像，滴水兽和大理石城墙夺目的浅色系相反，成灰黑的沉浸色调。远处是水天相接，一片茫茫。这里没有什么煤烟，天空干干净净，在温和的日光中，一切都像透明的。

乔看见西式建筑又陷入了茫然，低头问正在炸毛的达米安：“我们……这是到了中世纪？”

达米安对于建筑学没有深入研究过，这种建筑虽然看起来和中世纪欧洲的某些建筑风格流派相似，但是设计语言却不是一样的，特别是城墙上大理石散发的诡异光泽，他示意着乔再飞近一些以便看清更多细节。距离城墙还有两百余米时，从顶上飞速下降几个小黑点，向着两人就直冲。到了面前是两个身穿制服风衣，头戴护目镜，装备齐全的飞行员，他们的飞行工具居然是胯下的扫帚。

其中一位飞行员解开了面罩，用英语说：“阿瓦隆城上空禁止飞行！”

乔听到久违的母语，高兴地把达米安抱起来转圈圈：“太好了大米！这是英语啊！英语！”终于不用学习新语言了，回想起学汉话的时候简直就是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

达米安在他怀里挣扎：“赶紧停下来你这个傻瓜！”

另一个飞行员把风镜推倒额头上：“又是两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居然连阿瓦隆城的禁飞令都不知道。你们是阿尼马格斯？”（*阿尼马格斯：自身能够变成某种动物，同时又保留自身魔法法力的巫师。）

面罩飞行员：“你是不是在魔法史课上又睡觉了。阿尼马格斯只能变身成非魔法的生物，这里有条龙在你面前没看见吗？而且阿尼马格斯是整体变身，哪有像他们那样还保留生物特征的。很明显是两个刚刚学会化形的龙族和猫族，看起来都还是幼崽。怎么，你们两个背着族人从部落里偷偷溜出来目睹一眼阿瓦隆城的风采？”

乔和达米安大眼瞪小眼，这两人短短的对话中给的信息就已经给了他们巨大的冲击，要是在花木兰的世界里顶多是穿越时间和空间的话，现在的情况连世界设定都变了，听起来他们真的在一个魔法国度？

风镜飞行员一脸不屑：“兽人？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嘿，要么赶紧滚，要么乖乖在地上和其他人一样排队进城。”

面罩飞行员：“你们是第一次进城吧，走路到城门口登记。”

说完就地带着两人下降到地面上交给守卫之后，又骑着扫帚飞走了。乔和达米安在城门各自被采了一滴血，滴在一个巴掌大小的金属徽章上，徽章用花体英文撰写着“阿瓦隆城进出许可证”。两人进了城，就被眼前碧瓦朱甍的建筑感叹不已，惊得下巴都掉了，如此硕大而整洁对称的建筑绝不是在自己世界里人类能建造出来的，甚至某些建筑还是浮空的；各式各样的商店卖着不知所名的商品，衣服、食物、杂货和奇幻生物；街上车水马龙，像有壳长鼻子还是浑身长满绿色植物的四足兽拉着沉重的货车，顶上的矮人在用和身体比例不相符的鞭子呵斥；至于交通工具，我的老天爷，虽然禁止在上空飞行，但是贴地疾驰的扫帚、翅膀和浮空魔法是真的不少，速度和灵活性不亚于任何地球的机器。

乔的眼里想收纳尽一切的景象：“哇——真的是……哇！”

达米安用手背把乔惊掉的下巴合起来：“别大惊小怪的好吗，你还是条龙呢。走吧，我们逛逛这个奇幻的魔法都城。”

事实证明，男孩子出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逛街是个错误的选项，两人在大得无边无际的阿瓦隆城里转了半天，连方向感最好的达米安都眉头紧锁，他们迷路了，甚至都远离了原来进城的方向，又不敢违背禁飞令上空观察。

偏偏乔在这时候从肚子里传来一声肠胃运动空腹的声音——咕咕咕~，乔挠挠后脑勺：“大米……我饿了……”

达米安无奈地叹气：“好吧，我们找找饭店。”

在此之前还需要想办法兑换当地的货币，达米安左顾右盼，看到了一家名为“杰斯·麦克伊利的魔料店(Jess McIllree's Shop of All Magical Goods)”，推门进去门铃叮当作响，一眼望去满墙的货格堆满了大大小小奇形怪状的魔法物品，一直延伸到天花板上，带着羽毛的神秘折扇、水晶瓶里还能忽动忽动的头颅标本、银质盔甲、镶嵌宝石的盾牌，当然还有些不是太令人接受的东西，墙角水桶里打哈切冒泡泡的鼻涕状生物、用各种生物手指骨串成的项链、以及粉嫩却闪着银光的蠕动蛆虫。乔看着这些从未见到的魔法材料心情复杂，一遍遍安慰自己都是装在瓶子里的东西而已，没必要在意。

达米安径直走到柜台前，一个带着小眼镜长耳朵满口黄牙的怪老头出来迎接，怪老头把夹鼻眼镜取下用本来就污秽不堪的上衣擦了擦，重新戴上：“嘻嘻嘻，欢迎光临来到杰斯魔料店，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吗？”

达米安用手指敲敲桌面：“你收东西吗？”

怪老头露出黄牙微笑：“当然，嘻，只要你的东西货真价实，我们都收。”

在达米安和怪老头交涉的时候，乔还是抑制不住好奇心，把行李放下，就在货架之间转来转去。魔料店很大很大，里面任何一个商品，只能出现在人类的小说和电影里，甚至人类想象的画面还逊色许多，因为多多少少再奇幻的描写都是基于现实世界的真实事物加以改造的，而现在面前琳琅满目的东西，完全超乎人类想象。要不是手机早就没电了，乔还想拍几张照片下来和小伙伴们讲述冒险事迹，太可惜了！

现在他被一个在透明罐头里打瞌睡的小东西迷住了，这个小东西周身是绿叶，一层一层如羽毛把自己包裹起来，每次呼吸时绿叶也随着节奏膨胀收缩，只露出紧闭的独眼。乔伸出食指，用指甲轻轻敲罐头一下，小东西好像被打扰了，慢慢颤抖眼皮睁开独眼，看见了隔着玻璃的龙族幼崽。

乔对着它微笑，显示自己没有恶意。没想到小东西的绿叶顷刻之间全部炸开！下面全是细小尖牙的一轮一轮的嘴，咆哮着扑去乔的面门，直接撞在玻璃壁上一遍又一遍，牙齿在上面刮蹭发出嘶啦嘶啦——

乔心脏一震被突然的袭击吓到，失声尖叫退后几步撞到身后的货架，货架上的商品本身就多，挤得满满当当的，撞击让货架失去了平衡，多米诺骨牌的连锁反应接连撞翻了后面的几个货架，骚乱停下来的时候，满地的玻璃水晶碎片，四散向缝隙逃离的生物还有精美的贵重的珍宝，都变成了混乱的牺牲品。

怪老头和达米安循声赶来，看到乔妄图收拾地上的东西。怪老头在地板上跳脚着嘶吼：“可恶的乡巴佬瞧瞧你干了什么好事！”

达米安气得耳朵和尾巴的毛都炸开了，乔抱着头懊恼的不知所措。

怪老头颤抖地指着他的鼻子：“你们，你们就等着被摘光身上的每一个部件还债吧！我要报告给审判长大人！”

肚子里还没吃到一块面包，少年们就要被大卸八块了。